屋前小路上的積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,只剩下薄薄一層雪覆蓋在紅色屋瓦上。屋子裡,老奶奶正坐在客廳的搖椅上打盹兒,清晨的陽光從奶奶身後透了進來,灑在了客廳的咖啡色地毯上,一旁的壁爐熊熊火焰吱吱做響,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。
「看看我,我是美麗大方的的紅色。」一陣尖銳的嗓音從廚房傳出,劃破了初春寧靜的早晨。說話的是玻璃罐裡的番茄醬小姐,她一臉高傲的看著身旁的鹽巴和糖兩兄妹,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視。 「看看你們一點自己的顏色也沒有。」番茄醬小姐又接著說道,「這裡再沒有和我一樣高貴的了,你們說,是不是?」 「嗯……」鹽巴哥哥和妹妹砂糖小聲地回答道,他們互看了一眼,「又來了,這次不知道又要聽她炫耀多久。」鹽巴哥哥低聲說,他受夠了番茄醬小姐那副自以為是的態度。「對呀,她每一次都這樣,成天嚷嚷著自己有多棒多好。」砂糖妹妹也附和道。 年紀最小的鹽巴、砂糖兩兄妹在廚房裡總是說不上話,也總是被其他調味料排擠,有些調味料認為他們還年紀小什麼都不懂,也有些認為他們歷練不夠而瞧不起他們,但更多的其實只是因為他們的顏色——透明,因為他們沒有顏色。 一年一度的歌王選拔賽即將來臨,這是森林裡最盛大的活動。對於以擁有好歌喉聞名的知音谷森林的動物們來說,成為歌王可是極大的榮耀。
其中,最受期待的就是熊家的熊貝貝了,他已經連續三年贏得比賽,還被大家推崇為唱睡前晚安曲的代表。 然而,眼看比賽在即,熊貝貝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難題。他遇到變聲期了!原本高亢的嗓音變得低沉,還時不時破音,發出低啞難聽的聲音。 為此,他偷偷躲在家哭了好幾天,但為了獲得榮譽,他仍然報名了比賽。 這天,他等到鳥兒們出門上學後,獨自跑到知音谷練習。 這幾天,好多人都跑到他家裡想偷聽他練習,連他的勁敵小鹿點點都來了。幸好,沒有人聽到他難聽的歌聲,否則一定會被嘲笑一番。 日子一成不變地過了多久?兩百年?三百年?哎呀,已經數到不想數了。反正永無止境的日子也沒有去細數的必要。
睡覺吃飯找樂子,每天每天都是這樣度過;雖然不睡覺不吃飯也無所謂啦,反正又不會死。只是真的太無聊了,如果不吃點美食或是睡個大頭覺殺時間的話⋯⋯嗯⋯⋯時間依舊永遠都殺不完。 這是個沒有死亡的世界。 在這裡人們不會生病、不會受傷、不會老,更不可能死亡。這裡的人們包括我,都對死亡毫無概念,僅僅只是聽過傳說。 有人說少女是女神,是無懼於死亡的存在...。
少女是一名祭司,以神之名,給予人們祝福,賜予亡者安寧。在這片土地上,這廣大的王國裡,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少女的存在。永生的她或許不能稱為少女,但名字不為人所知的她,那凜然卻又楚楚可憐的容貌,用少女一詞來形容也不為過。 有人說少女活了數千百年,見證了無數生命的殞落,所以她用輕鈴般的嗓音唱出的祈禱,總是能撫平亡靈的留念;有人說她長生不老,無須為死亡有所罣礙,但當有人為死亡所苦惱時,她總是會出現在他們的身旁,用最溫柔的祝福,支撐尚在世的人繼續走過下一個年華。 一、夢境
窗外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,柔軟的月光無聲無息地灑進了永平的房間。晚上十一點應該是所有孩子們睡的正香甜的時間,但此時的永平卻緊緊地皺著眉頭,額頭上還浮著一層薄薄的汗珠…… 「姐姐……」永平輕輕的叫喚。 在破碎的夢中永平看見了姐姐,那時的姐姐還是綁著公主頭,柔順的長髮垂在背上,好看極了。 春天。在客廳,永平趴在地毯上,和姐姐玩著她的生日禮物--一棟豪華的娃娃屋,那時的姊姊笑得可真開心。 夏天。公園裡,永平拉著紅色的風箏不斷地奔跑,而姐姐則是坐在一旁的大榕樹下,甜美的笑容下藏著一絲的蒼白。 秋天。病房中,永平站在姐姐的病床邊,看著姊姊穿著過大的條紋病服,曾經綁著公主頭的柔順長髮,變得不再有光澤。躺在床上的姐姐卻只是給了永平一個大大的微笑。 冬天。窗戶旁,只剩下永平自己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雨淅哩嘩啦的下著,永平用手指在窗戶上畫下了姐姐的模樣,只可惜,姐姐再也看不到了。 「姐姐……你什麼時候回來陪我玩啊?」永平在夢中喃喃自語著。 |
第十五屆決選及公開講評因受新冠疫情影響,原定6/8第十五屆柳川文學獎頒獎典禮取消,擬於110學年度第一學期頒獎,將另行通知得獎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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