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閣是烏魚子大出 ê 季節。最近陪阿公出門散步 ê 時,發見講庄裡家家戶戶ê門口埕,攏排著一pî一pî ê烏魚子。按海上來東北風透濫著烏魚子鹹臊 ê 味。寒人 ê 日頭拍tiàm面頂,有 ê 看著金鼕鼕、有 ê 是紅絳絳,彼款景緻,確實有影súi。這時 ê 烏魚子已經經過濟濟閣幼路 ê 工序洗禮,是會當準備通赴過年 ê 貨looh。
烏魚一掠上岸,隨就愛分公母,母 ê 就提來做烏魚子。烏魚子是烏魚母 ê 花子所做 ê 。除了烏魚子,烏魚膘佮烏魚腱mā是烏魚著時 ê 時,阮家桌上捷看著 ê 食物。阿媽上gâu煮 ê 就是烏魚膘煮豆油,這也是阿公少年時食無,食老了後上愛食 ê 物件。烏魚腱 ê 變化就閣khah多矣,毋管是曝乾抑是欲提來烘攏會行得,也有人提來炸,欲炒也是會用得。 「Sê-a,這烏魚膘煮豆油上營養矣,你公仔khah早攏無通hàu-koo,tsit-má專工買來予你,你竟然無愛食!」 「Buaih啦!彼烏魚膘食起來有夠恐怖!你食就好啦!」 「齁!毋成猴,閣會曉揀食,烏魚膘偌貴你敢知?Bô-tshái人物。」 「老師,你hiah早就來ah,食飯ah未?今仔日阮孫下班買一包餅hō͘我,我紮來hō͘你食。」「老師,這 sī 我家己種ê高麗菜,kap別人種ê 無仝o͘h,sī針頭ê品種,食起來甜甜脆脆,你提轉去食看覓leh。」「老師,今仔日我ū做草仔粿,這寡送你食。」,自我tī國小接手教暗時ê「成人捌字班」āu,這二十幾年來,班上ê「博士生」對我ê關心攏無變。表面上阮是師生ê關係,其實我早tō共in當做親人ah。
叫in「博士生」一點仔嘛袂超過,內底上濟歲ê已經82,kap阮阿母仝沿,chiūⁿ 70 ê一半較加,chhun的sī對外國嫁來咱台灣ê「新娘」。若欲算in讀冊年資,讀20 gōa年ê有2个,讀15年以上ê有4个,讀10年以上ê閣較濟。因為考慮著學生ū歲ah,目睭花花,看冊寫字蓋食力,所以教材永遠sī低年級大大字ê課本,連簿仔紙mā用上大格ê,好寫閣袂礙目。雖然in已經讀hiah久ê冊,看起來一點仔嘛袂厭𤺪,毋若按呢,koh會主動敲電話問學校當時beh開課,這寡「博士生」ê學習態度sī國小囡仔無teh比ê。 阿母逐工透早運動了後,攏會佇家己細細塊的「歡喜農場」種寡菜。毋過,若照我的觀察,干焦讀國校畢業的阿母,並無啥物農業的科學智識,定定攏是聽隔壁園的阿伯講,若無就是家己加減罔試罔試,試出一寡心得,來做種菜、種果子的順序。
彼工欲晝,平常時出外讀冊,誠少佇厝食飯的我,刁工坐踮飯桌讀冊,咧準備報告。邊仔就是灶跤,我陪阿母那煮飯炒菜那開講。我讀著田園詩「雉雞若啼/一定是春天/一定是播田期/一定是好天氣/白鴒鷥一隻兩隻/田岸墘行來行去/日頭曝田水/田中央播秧仔的阿爸佮阿叔/親像踮田水內行棋/額頭/喙邊/汗/一點一點滴/汗/一點一點滴…。」我一爿讀一爿頕頭,文字中的田園、辛苦和自然景致予我心肝頭感覺誠四序,我想這可能佮我自細漢佇庄跤大漢有關係。對外我攏嘛自稱我是「庄跤囡仔」! 讀一睏仔了後當想欲歇一下,拄好阿母嘛煮好矣,吩咐我冊收收咧。阿爸嘛做工送貨到一个坎站矣,倒轉來欲食中晝。阮就按呢沿路食飯,沿路開講。阿母講桌頂的菜攏是咱家己的菜園仔栽的,無濺農藥,毋過毋知是毋是十月南部的天氣猶誠熱,所以生了無蓋媠,攏蔫蔫(lian-lian)。 人生車幫一人一逝,車票,嘛干干仔一張爾爾,一站一站過就袂閣重頭來。俗語講:「落塗時八字命」、「一个人一款命」,有人出世就好命噹噹;有人一岀娘嬭肚就㾀勢命,毋是荏身命就不幸歹命;有人富貴命嘛有人乞食命;有人是手免動三寶就有人共惜命命;有人是三頓無一頓飽,袂親像杜蚓仔彼韌命,家己愛下性命去討趁;每一人攏有屬於伊家己的一本精彩的故事册,阮嘛佮lín相siâng,我共我這本故事册就號做《搖錢樹》。
我是六空lio̍k-khòng年代出世踮臺灣中部的一座臺地……八卦臺地,就是一般人講的「八卦山脈」其中一个山頂的小庄頭,也就是名間松柏嶺這ê所在。八卦臺地的位置佇彰化平原的東爿,南投平原的西爿,拄好位置共兩個地形面區隔開,若鳥仔對空中共看落來,就若親像腰細身長的菜瓜呢,規个八卦臺地是自南向北沓沓仔衝起形成的,所以南半段受濁水溪侵蝕,北半段受烏溪侵蝕,較大面積而且閣完整的河階是以名間鄉排第一。 彼是一个無聊的拜三下暗,我佮平常仝款,踮佇三樓、一間睏六个的宿舍房間,阮彼間有大雯、小雯、涵仔、瑄仔、阿葆佮我。差不多佇十點偌左右,是上濟人咧洗身軀的時間。
ㅤㅤ當咧感冒的阿葆,今共身軀洗好轉來房間,一個面白蔥蔥,講「燒水…無矣…」。我聽著這,隨傱去我逐改洗攏有燒水彼間。試燒水有一个撇步——愛用手腕試,因為手指頭仔是真緊就會 hőng 沖冷去,按呢試水溫會袂準,手腕有動脈,較袂走溫。 ㅤㅤ總是有燒水彼間有影總是有燒水!我隨轉去房間提洗身軀的面桶,準備欲來享受燒水,毋過,小雯共我講,上好是先去入一杯燒茶,紮入去洗,若是洗到一半燒水無矣,就提彼來洗,若無用著嘛會使提來啉,袂討債。 |
第十五屆決選及公開講評因受新冠疫情影響,原定6/8第十五屆柳川文學獎頒獎典禮取消,擬於110學年度第一學期頒獎,將另行通知得獎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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